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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帝国真实历史,匈奴王朝简介

来源:解雕侠 编辑:JDX22 时间:2022-12-17 15:3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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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古代草原文明现在已知最早的欧亚路是北方的草原路。 旧石器时代,奥勒纳文化沿着这条路经过西伯利亚——在安加拉河上游,离伊尔库茨克不远的马里塔地区发现了曾经奥勒纳时代的维纳斯雕像——进入中国北方。 鞑靼人注意到华北甘肃省宁夏附近水洞沟的黄土坡面和陕北榆林地区西南的萨拉乌苏河有奥勒纳式文化遗址。 同样,马格德林文化在西伯利亚(叶尼塞河上游)、中国东北(多伦多、海拉尔)和河北省似乎有代表性。 在河北省北京附近周口店山顶洞,发现了人的骨骼和人体装饰品,还发现了骨针、小孔动物狗牙、骨坠、带孔贝壶、珠母片和红矿石堆积遗迹。 新石器时代,更确切地说,在新石器时代将近晚期,通往西伯利亚草原的道路成为了梳形陶器向亚洲的传播途径。 这是一种平行直线图案的装饰陶器,公元前3千世纪上半叶在俄罗斯中部地区发展起来,并由此传到西伯利亚的部分地区,逐渐影响着甘肃齐家坪的中国原始陶器。 在后来的一个时期,也就是公元前两千世纪初期,带有螺旋图案的优质陶器——最早形成于基辅附近的的黎波里,布科维纳的斯奇彭尼茨、比萨拉比亚的彼得里尼、摩尔达维亚的库特尼——也同样经过西伯利亚进入乌克兰公元前1700年左右在中国河南仰韶村再次繁荣起来,此后在甘肃的最后,据塔尔格伦的推算,西伯利亚的青铜时代开始于公元前1500年左右,与同一时期多瑙河地区伟大的青铜文化(奥涅狄格文化)相关联。 在西伯利亚中部的米努辛斯克,青铜时代始于300年后(约公元前1200年左右)。 由于西伯利亚青铜斧和长枪尖是在中国仿制的,马克思劳尔推测中国在这一时期(大约公元前1400年)模仿了西伯利亚青铜技术。 草原古代史的一个突出特征是发展了越来越多样化的动物艺术。 这种艺术显然很有独创性,是为装饰镶嵌在马具和装备上的铜片、银片、金片而设计的,是游牧民族的奢侈品。 库班迈科普墓地出土的金银合金瓶,以及用金银制成的明显反映亚述-巴比伦风格影响的动物形象(公牛、狮子等)都是这门艺术的代表。 塔尔格伦说,这些艺术品的年代大约是公元前1600年到1500年,与米诺安中期文化同时。 著名的克里姆林宫青铜斧中可以看到,最初的亚述-巴比伦的影响一直持续到有史时代(公元前6世纪)。 塔尔格伦倾向于认为,公元前1200年左右,印欧种的星象( Cimmerians )开始生活在黑海以北的俄罗斯草原上。 辛缅人被认为属于色雷斯弗里西亚人种( Thraco-Phrvgian )。 他们要么是从匈牙利和罗马尼亚来的,要么假设更少,他们本来就“住”在匈牙利和罗马尼亚。 这位著名的芬兰考古学家,把最近在第聂伯河流域和库班发掘出来的这个时期的大量古物,至少有一部分归于这些西门子。 古物中,最重要的是破烂珍品(公元前1300? -1100年左右),包括青铜镰在内的斯特科夫珍品(公元前1400? 一、100年(尼古拉耶夫的青铜铸造器(公元前1100年? 和阿布拉莫维卡的青铜镰(公元前1200年? 在多瑙河下游和第聂伯河下游之间的地区发现。 此外,在库班还发现了金片和纯银制成的stramistyfukaya公牛雕像(请参见)。

最后,捷克河畔有皮亚蒂戈尔斯克棺材(公元前1200年? 和科本初期的棺材(纯青铜时代,公元前1200年左右? -1000年)。 南俄罗斯地区的这种西门子艺术都与甘扎-卡拉巴赫地区的高加索文化有关。 在甘扎-卡拉巴赫,人们发现了一个优质的青铜按钮,上面有几何图案的动物图案。 (高加索文化始于公元前1400年至公元前1250年,最晚结束于公元前8世纪。 辛梅里安艺术也与塔利亚文化相联系,塔利亚青铜艺术在公元前1200年左右繁荣起来。 波克罗夫斯克(今恩格斯)木棺的年代可推至公元前1300年至前1200年,反映了前缅文明,或称辛缅青铜文明,由伏尔加河传播到乌拉尔山区和土耳其。 在下诺夫哥罗德(今高尔基)附近的色玛,可以看到处于低级阶段的铜器和青铜器文化,特别是有洞的战斧(公元前1300 -前800年)。 在哈萨克地区,安德罗诺沃文化这一类似的文化传到了米努辛斯克,公元前1000年左右由加拉加斯文化持续下来。 这是西伯利亚青铜的第一个时代,有孔斧(它可能影响中国安阳地区的青铜斧)、平匕首、色马式矛头和纯几何图案的装饰。 高加索的动物艺术似乎没有传到这个地区。 再往北走,在叶尼塞河河畔的克拉斯诺亚尔斯克,铜石并用时代的艺术很晚才被发现,其中制作了几座有名的驼鹿形和马形石刻。 公元前1150年至前950年间,辛缅文化在黑海北岸持续发展。 这是新沃格里格夫斯克文化财产(带孔的青铜手斧)和布格河畔尼古拉耶夫的青铜铸件时代(约公元前1100年? 请参阅。 在捷克草原上,科本的纯青铜时代与格鲁吉亚的勒瓦尔文化显示出了有趣的相似之处。 勒瓦尔文化是草原上比较先进的文化,(因为当地发现了铁),产生了装饰人类和动物形象的奇妙青铜带。 这些形象在风格上呈几何图形,表现狩猎和农业的场面(公元前1000年至900年左右)。 另外,在萨马拉和萨拉托夫之间的波克罗夫斯克(今恩格斯),可以看到在该地区持续发展的区域性青铜文化。 这可以从赫尔瓦伦斯克墓群中得到证实。 据塔尔格伦估计,这些坟墓的年代在公元前1200年到公元前700年之间。 塔尔格伦还断定,这种文化属于西徐亚人,即当时第一批出现在俄罗斯的北伊朗人,他们将继缅人之后统治黑海北岸草原。 西门子文化的最后阶段位于公元前900年到公元前750年之间。 这是加利西亚地区米哈伊洛夫卡文物时期,其中有一顶著名的金王冠,它与这一时期的西门子文化、高加索文化和奥地利的哈尔西塔文化( )有相似之处。 在基辅南部,受高加索影响的波德戈尔察文物也属于这一时期;敖德萨东部科布雷沃的带孔青铜斧也属于这一时期; 一般来说,当时南俄罗斯大量存在的枪端有两个切口的枪尖属于这个时期(约公元前900-700年)。 辛梅里安的青铜文化也传到了罗马尼亚,摩尔达维亚采取了波德-希拉斯塔安和穆列什文化的形式; 在瓦拉几亚采取瓦尔德普文化的形式。 而且,西门子青铜文化继续传到匈牙利。 有理由。 (如塔尔格伦的观点)当东南高加索文化和奥地利哈尔西塔文化进入铁器时代(哈尔西塔一期文化大约在公元前900年到前700年之间)时,西门子和色雷斯人都停留在青铜时代。

在其他地区,伏尔加河和乌拉尔山之间的西徐亚人先锋哈巴谷文化群也同样发展缓慢。 该文化群约公元前900年生产过雪旺青铜铸件。 在此期间,在西伯利亚的米努辛斯克发展了青铜时代的第二阶段。 根据塔尔格伦的观点,这一时期在公元前1000年到前500年间,以有两只眼睛的有孔青铜斧为代表,其装饰以几何图形为主,但也有少数珍贵动物的形象,但它们一定装饰在刀把和剑柄上。 应当记住,生活在俄罗斯草原上的西门子青铜时代,在最后阶段是两种铁器文化,即奥地利哈尔西塔文化和高加索文化的交流中。 在西门子文化后半部分的地层中发现了来自哈尔西塔特的铁刀,就像在西徐亚人的早期地层中发现的一样。

2西徐亚人根据希腊历史学家提供的证据,得到亚述王国编年史的补充,公元前750年到前700年间,来自突厥斯坦和西西伯利亚的西徐亚人从辛缅人手中夺取了南俄罗斯的草原。 希腊人是一个被称为“西徐亚人”( Scyths,Skythai )的民族,亚述人称为“阿斯库鲁人”( Ashkuz ),波斯人和印度人称为“萨迪”( Saka )。 从名称上推测,西徐亚人属于伊朗人种。 他们是现在在俄属突厥斯坦草原上“第一个伊朗国家”内维持游牧生活的北伊朗人。 因此,他们受到亚述和巴比伦物质文明的极大影响。 这个文明强烈地影响着他们的定居兄弟,在南方伊朗高原的媒体人和波斯人。 西徐亚人和与他们有血缘关系的萨尔马特人一样,对历史上的马兹达克教,以及后来逐渐改变米底亚-波斯人信仰的琐罗亚斯德改革,仍然一无所知。 这些西徐亚人的生动形象保留在库尔奥巴和沃罗尼什的希腊-西徐亚人花瓶里。 他们蓄着胡子,戴着帕塞鲍里斯浅浮雕上描绘的萨迦兄弟般的帽子,也就是草原上防寒风的护耳尖顶帽,穿着萨迦人、他们的堂兄弟米甸人和波斯人常见的宽松服装——腰上衣和长裤草原的骏马再现于切尔特姆雷克古墓出土的双耳细颈银酒罐上。 马是西徐亚人不可分割的伙伴,西徐亚人爱用的武器是弓。 很快,弓箭手们把它称为“没有城郭”,只有人们把它称为“旅游城市”,也就是季节性移动的篷车。 这一习俗一直持续到一千九百年后,在13世纪,也就是卡尔文和勒布鲁克村威廉的时代,穿越同一个俄罗斯草原的成吉思汗蒙古人跟随着与之相似的大篷车。 在这些篷车里他们安顿了妻子,堆积了财产。 金质装饰品、马具和装备上的装饰片,以及地毯——正是由于装饰这些道具的需要,才造就了底层艺术,并决定了其形式和整体发展方向。 西徐亚人在公元前7世纪到前3世纪期间仍然是俄罗斯草原的主人。 今天的语言学家认为,西徐亚人应该属于伊朗人——印欧家族,属于印伊种或雅利安种。 但是,正如我刚才所说,他们的生活方式与突厥-蒙古种匈奴各部的生活方式非常相似,几乎在同一时期,这些匈奴人活跃在草原的另一边,即中国边境。 草原上游牧生活的条件确实很相似,无论是黑海和里海以北还是蒙古,尽管蒙古草原上的条件更为艰苦。 因此,不足为奇。 每当看到希腊史学家笔下的西徐亚人,希腊西徐亚人花瓶中的西徐亚人,就会想起中国编年史家和画家关于文化和一般生活方式所描写的匈奴人、突厥人、蒙古人。 我们发现这两个种族中有很多习俗是共通的。 那是因为他们相似的生活方式让他们得出了解决问题的一贯答案。 (例如,西徐亚人和匈奴人很快就发现射手们都穿着裤子和靴子,而地中海各民族和早期的中国人则穿着长袍。 另外,由于他们使用马匹划船),或者地理上的实际接触,处于同一文化阶段的西徐亚人和匈奴人产生了同样的习惯。 (殉教就是一个例子,在西徐亚人和突厥蒙古族中,殉教风俗流传到很晚。 在西亚和中国,这种风俗由来已久,在吾珥墓和安阳墓以后也不再可见)。 于是,在公元前750-700年间,西徐亚人(准确地说是西徐亚人中的一部分。 由于塞人大多数还留在天山附近,在费尔干纳-贝尔特和喀什) (从图尔盖河和乌拉尔河进入南俄罗斯,在那里他们赶走了辛缅人。

一些辛梅里亚人似乎不得不到匈牙利避难,匈牙利可能已经居住着与色雷斯人有亲戚关系的民族; 据认为,这些难民留下了塞拉利昂在锡拉吉附近的文物、赫维什附近的富库鲁文物和加利西亚的米哈伊洛夫卡文物。 其馀的西门子人经色雷斯(据斯特拉波记)或考奇斯(希罗多德记)逃到小亚细亚。 在小亚细亚,先是在弗里吉亚(约公元前720 )游荡,然后前往卡帕多西亚和西里西亚(约公元前650 ),最后到达彭蒂斯(约公元前630 )。 有些西徐亚人在那之后跟踪了720-700年(据希罗多德说,他们走错了路,他们从戴耳朵的关口经过高加索,与亚述帝国相遇。 西徐亚人伊斯卡帕攻打亚述帝国,但没有成功(约公元前678年)。 另一位西徐亚人国王帕特乌必须精明。 他和亚述人建立了友好的关系。 他们有共同的敌人——辛梅里安人,他们在西里西亚和卡帕多西亚地区威胁亚述边境。 西徐亚人(大约10年后,亚述军队按照亚述的行动方针进入彭蒂斯,遭到了媒体人的入侵。 巴达图亚的儿子希罗多德叫马德罗,他应亚述的要求入侵并征服了媒体。 公元前628年左右。 但媒体人不久就起来反抗,其王奇卡萨雷杀死了西徐亚人的首领们,西徐亚人余部通过高加索回到了南俄罗斯。 这些只是斯基特入侵事件的一小部分,但也是最值得关注的部分。 斯基特的侵略威胁了西亚将近70年,在这70年间,这些印欧物种的野蛮人成了使东半球恐惧的人。 他们的骑兵队从卡帕多西亚到媒体,从高加索到叙利亚之间奔跑寻找掠夺物。 这次民族大动乱在以色列先知中的反响可见一斑,标志着北方草原游牧民族进入南方古文明区历史时期的首次入侵:这一入侵运动将在未来约20世纪重演。 当波斯人取代亚述人、巴比伦人和米底亚人成为西亚的主人时,他们致力于保护定居的伊朗免受来自外伊朗的新入侵。 希罗多德说,居鲁士领导的最后一场战争是对付马萨格尔特人( Massagatae ),也就是希瓦东边的西徐亚人(公元前529年左右)。 大流士的第一次远征是反对欧洲的西徐亚人。 大约在公元前514 -前512年。 他拿下色雷斯和今天的比萨拉比亚进入草原,在那里西徐亚人采用了他们游牧民族的惯用计谋,没有与大流士战斗,而是在他来之前撤退,把他引诱到更远的荒野。 大流士明智地立即撤退了。 希罗多德认为,这次“远征俄罗斯”是专制君主的愚蠢; 但这位阿赫门尼德王朝的君主实际上是想借此实现外伊朗波斯化,或者说建立泛伊朗联盟的自然政策。 这项事业没有成功,西徐亚人避开了波斯的影响,在南俄罗斯的草原上平静地生活了300年。 大流士远征的结果是,至少西亚长期免受游牧民族的骚扰。 斯基泰艺术的发现,让我们看到了(与塔尔格伦的看法一致的)斯基泰人占俄罗斯的进展。 最初,从公元前700年左右到公元前550年左右,斯基泰的文化中心仍然在东南,库班地区和塔曼半岛。 此时,西徐亚人无疑在第聂伯河下游和布格河下游之间的乌克兰南部处于统治地位。 尽管明显零星分散存在,但这一点已在马尔代夫和马克雷戈罗夫两地发现的古物中得到证实。

塔尔格伦说,斯基泰文化从公元前550年到公元前450年左右,在现在的乌克兰地区大量出现,在大约350年到250年之间达到了高峰。 这在第聂伯河下游的切尔莫雷克、亚历山大、索洛克哈、德芙等王室大墓中可见。 西徐亚人在西方扩张的最北面是沿森林草原的北缘一带,即稍偏向基辅南部,在沃罗尼什地区。 西徐亚人在东北地区的扩张追溯伏尔加河直达萨拉托夫,在这里有重要发现。 塔尔格伦认定当地的西徐亚人或具有西徐亚人(所有伊朗人)为萨尔马特人。 南俄罗斯的西徐亚人可能只不过是统治了辛梅利亚人——色雷斯弗里西亚人种——下层的贵族。 据贝斯特称,《希罗多德》(第4卷,5-10节)认为西徐亚人是纯粹的伊朗人,但其他关于西徐亚人的资料也认定西徐亚人起源于希腊。 残存的语言得到考古遗物的证实。 塔尔格伦说:“即使在西徐亚人青铜时代的哈尔西塔文化作为农耕文化继续存在于乌克兰。” 最后,在西徐亚人的北部,有一个非西徐亚人,大概和西门子下层住在一起。 希罗多德称他们为安德洛法吉人、米兰库尼雷斯人、伊萨德拉人,他们可能属于芬兰-乌戈尔种。 塔尔格伦认为,安德洛法吉人应该住在切尔尼戈夫以北,而米兰克尼雷斯人应该住在沃罗尼什以北。 两个民族都知道西徐亚人会抵抗大流士的入侵。 关于伊扎德内斯人,贝尼斯特在乌拉尔地区,叶卡捷琳堡附近搜索了遗址。 塔尔格林把所谓的摩尔达维亚文化归属于西徐亚人的邻居,即属于芬兰-乌戈尔种的安德罗法吉人和米兰克尼雷斯人。 摩尔达维亚文化遗址在德斯那河和奥卡河的考古挖掘中被发现,其特征是只有相当低级的几何学图案,没有西徐亚人动物的形象。

3 .西徐亚人在公元前7世纪对高加索、小亚细亚、亚美尼亚、媒体和亚述帝国的大举入侵,其后果超出了政治史的范畴。 西徐亚人是亚述的盟友,这种亲密关系持续了几乎一个世纪,他们与亚述社会的这一首次接触是草原艺术研究的重要事实。 首先,公元7世纪横贯西亚期间,可能完成了青铜时代向铁器时代的过渡。 斯基泰艺术的初期并不是没有受到凯尔特多瑙河流域哈尔西塔铁器技术的影响。 (哈尔西塔文化是公元前1000年或900年到公元前500年到400年,西徐亚人文化是公元前700年到200年)。 但是,在公元前7世纪的民族动荡中,首先高加索和媒体国家(这里指鲁里斯坦)与西徐亚人之间产生了非常密切的关系。 弗朗茨汉卡同意他在维也纳的同事F.W .库利格的观点,认为和古代媒体西南部的鲁里斯坦青铜器一样,高加索的大部分科本青铜器确实是公元前7世纪的。 根据汉卡的观点,科本的青铜器,还有卢利斯坦的部分青铜器,都属于西门子。 很明显,两种青铜文化与这一时期西徐亚人艺术的早期阶段相关,西徐亚人和西门子入侵者的铁骑此时正席卷同一地区。 有证据表明,亚述、巴比伦的美索不达米亚无法反驳西徐亚人艺术早期作品带来的直接影响; 库班的樟铁和金制斧(公元前6世纪左右)。 斧头上展示着古代亚述-巴比伦-鲁里斯坦的题材。 两只棱角严重弯曲的山羊和美丽的鹿一起站在生命之树旁。 动物描写采用现实主义手法,艺术形式明显受到亚述动物艺术的影响。 但它采用了典型的西方式装饰手法。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整个西徐亚人艺术的兴起,认为西徐亚人艺术转向了亚述(或希腊)的自然主义为装饰目的的艺术。 在科斯特罗姆斯卡娅墓中的金鹿,这种艺术似乎有其固定形式,金鹿角程序化后就是螺旋形。 公元前6世纪的库班也一定出现了这种艺术。 可见草原美学就是这样在南俄罗斯草原上存在了几个世纪,并有明显的向东发展的趋势,到了蒙古和中国。 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两种倾向。 一种是自然主义倾向,确实,一方面从亚述哈梅内斯王朝的泉源周期性地补充着希腊的泉源。 另一种是装饰艺术的倾向,如上所述,移动、改变了前者的倾向,正朝着以纯粹装饰为目的的方向发展。 结果,草原牧民们和猎人们从未忽略过的动物风格的现实主义,只是编程装饰艺术的遁词和借口。 无论是西方的西徐亚人还是东方的匈奴人,这种艺术倾向都可以从游牧的生活方式中解释出来。 他们对没有固定地、没有土地、只需要现实主义的雕塑、浅浮雕和绘画也不太了解。 他们的奢侈仅限于服装华丽和个人装饰,以及各种装备和马具等装饰方面。 这些装饰品3354的各种带子的挂钩和金属片、马具的装饰片、剑扣、篷车的壁板、各种用具的花纹、地毯自不必说,就像在诺乌拉发现的那样,3354似乎都是程式化的处理,也是纹章学的处理。 如上所述,无论是西徐亚人这样的伊朗人,还是匈奴人这样的突厥蒙古族北方游牧民族,都在马背上过着草原生活,猎鹿、赶野驴,看着狼群在广阔的草原上捕捉羚羊。

由于他们受到亚述巴比伦的影响,其生活方式和财产特征自然留给他们的只是纹章题材和斗争动物的程序性描写。 最后,正如安德森指出的,这些动物的图像似乎具有特殊的魔力效果。 就像麦德林时代的壁画和骨雕一样。 除了金匠们制作的希腊-西徐亚人的艺术品外,——这些艺术品只有主题是西徐亚人的,而那些为克里米亚的希腊殖民者工作或直接为草原诸王工作的希腊艺术家制作的3354,几乎都是据谢赫说,公元前5世纪在科斯特洛斯卡娅发现的文物——同一时期在伊丽莎白胡斯卡娅发现的文物公元前450年至前350年在克里米亚库尔奥巴发现的文物萨尔玛托人时代(公元1世纪),源于西伯利亚的彼得大学这些文物都曾发现呈弯曲状和螺旋状展开的鹿角、马鬃,甚至野猫的爪子,使动物的身高翻倍。 马的上唇卷曲得像蜗牛的壶。 在西西伯利亚的斯基泰-萨尔马特艺术中,如同同样灵感诞生的鄂尔多斯匈奴精心制作的艺术,动物造型的模仿有时是透彻的——,错综复杂,分支丰富得难以想象动物的角和尾呈叶状或鸟的形状。 动物艺术的现实主义消失在它自身创造的装饰艺术中。 于是草原艺术与附近定居民族的艺术形成了直接的对照。 ——西徐亚人艺术与阿哈马尼王朝的艺术形成鲜明对比,匈奴艺术和中国人的艺术在——描绘的是狩猎和动物搏斗的场景方面有很多共同点。 与草原艺术中扭曲、漩涡、模糊的画法最大的不同,一方面是亚述和阿赫门尼德,另一方面是汉朝动物的经典风格,即快速、敏捷、简朴的刻划。 就像汉朝时的中国一样,亚述和阿赫梅内斯王朝的作品描写了在简单虚构的背景中觅食的动物相互追逐和挑战的场景。 草原艺术家们,无论是西徐亚人还是匈奴人,都表现出动物之间殊死搏斗的场面,常常像发错了根的翻车鱼一样纠缠在一起。 他们的艺术是戏剧性的艺术,表现断肢少翼的鸟,表现被豹子、黑熊、灰色大鸟(格里芬)捕获的鹿和马。 受害者的身体常常被完全卷成圆形。 图中没有疾速和逃避,胜者耐心地、有条理地撕裂猎物的脖子。 如上所述,牺牲者展示了直到死亡为止挽留犯人的样子。 如果不是因为华丽的身材,尽管很“悠闲”,但却有着能够达到悲剧高度的内在动力。 通过这种风格,动物的形状交织在一起,精心制作,通常从屠杀中消失了一切现实主义。 草原艺术的各种要素和倾向零散分布在敖德萨至满洲和黄河的巨大地带。 西徐亚人的草原艺术在传播到伏尔加河上游的森林地带时,影响了喀山附近的阿纳尼诺文化。 阿纳尼诺文化一定属于芬兰-乌戈尔人种的文化。 在喀山附近发现了拥有丰富文化财产的埋葬地。 除了通常能看到的尖头青铜斧和青铜匕首之外,还有动物像。 在这些动物像中,动物的身体卷曲。 这些艺术品在制作上虽有一些不足和简单之处,但都与西奇艺术有关。

但塔尔格伦的观察报告显示,阿纳尼诺只是部分采用了斯基泰的动物艺术风格,装饰仍以几何图案为主。 在西伯利亚中部的米努辛斯克,情况并不完全一样。 在青铜文化最繁荣的时期(公元前6-3世纪),阿尔泰地区这个重要的金属加工中心生产出了装饰有纯几何图案的有孔手斧(如克拉斯诺亚尔斯克尖角装饰品)。 但是从这个时期开始,这里出现了朴素风格简单的青铜动物雕像,与其他地区复杂精致的青铜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因此,这片土地是波罗夫卡想寻找的草原艺术地形和年代学的发源地。 问题的重要性很明显。 阿尔泰山区的古代工匠们用铁锤锤出的第一个动物雕像是草原艺术的地理中心,即位于黑海和直隶湾中间的米努辛斯克? 这些初级、缺乏艺术感染力的动物形象,是通过西南部西徐亚人捐赠的亚述-哈门尼德王朝艺术和东南部匈奴人所赋予的中国艺术而丰富起来的吗? 或者,像罗斯托夫认为的那样,米努辛斯克动物形象的贫乏,是否可以解释为就像西徐亚人艺术在西伯利亚森林传播时衰落,在帕姆森林传播时发生在阿纳尼诺一样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米努辛斯克和阿纳尼诺只是俄罗斯草原艺术的微弱反响。 另外,七兄弟的墓、库班的克里姆林宫、乌尔斯基和科斯特洛斯卡娅、基辅附近的吉林省、克里米亚的刻红和库尔奥巴(都是公元前5-4世纪的作品)等发现的青铜器等,最早出现在南俄罗斯的草原上,即公元前7世纪到前6世纪,质地朴素在公元前5世纪和4世纪,这种风格明显变得复杂了。 就像亚速尔岸边梅里特波尔附近的斯洛克哈动物图案。 希腊金匠以西徐亚人为题材创作的精美艺术品旁,有一个独特的分枝,一个制作精良的扭曲的动物形象。 亚速海附近的伊丽莎白托夫斯卡娅也发生了同样的情况。 在这个地区,青铜器上的图案和枝纹没有其他目的,而是为了图案本身而制作的。

4 .萨尔马特人和西西伯利亚在乌拉尔山附近奥伦堡地区的普罗霍罗夫卡发现了属于公元前4世纪的地域文化,其重要收集物是长矛。 由于这把枪是萨尔马特人的独特武器,据罗斯托夫介绍,普罗霍罗夫卡墓群标志着萨尔马特人首次出现在欧洲俄罗斯。 但萨尔玛特人(他们与西徐亚人同源,是在北方游牧的伊朗人,他们已经立足于咸海北岸) (可能是公元前3世纪后半叶渡过伏尔加河,入侵俄罗斯草原,将西徐亚人赶回克里米亚的)。 玻利维亚( XXV,I )在公元前179年首次提到他们,认为这是需要认真对待的力量。 这两个民族在种族上有联系,他们都是游牧民族。 但是,新来的人明显和他们的前辈不一样。 正如上文所述,西徐亚人很快就是射手,他们戴着萨格帽,穿着宽松的外套。 他们是懂一点希腊文化的野蛮人,他们发展了动物艺术。 这种艺术通过其风格,留下了更具可塑性的自然主义形式的记忆。 萨特人实质上是持枪者,戴着圆锥形的帽子,身穿铠甲。 他们的艺术基本上是动物的风格,在程式化和几何图案装饰上表现出比西徐亚艺术更独特的爱好,他们喜欢采用金属品镶嵌彩瓷的表面装饰。 简而言之,他们的艺术表现出极为明显的“东方”反应,这种“东方”装饰以希腊-罗马造型艺术为基础的程式化图案。 这是欧洲首次出现的中世纪前的艺术,萨尔马特人把这种艺术传给哥特人,从哥特人传到民族大迁徙中的日耳曼部落。 从斯基特艺术到萨尔玛特艺术的转移发生在公元前3世纪初,可以从叶卡捷琳罗斯拉夫附近亚历山大堡的大量挖掘物中推测出来。 公元前3世纪至前2世纪,萨尔垫艺术已在南俄罗斯确立,这反映在库班的布诺娃、莫拉、阿赫塔尼诺夫卡、阿纳帕、斯塔夫罗波尔、卡西耶、库尔德泽普斯等地出土的宝石上。 它反映在亚速海附近的伊丽莎白托夫斯卡娅萨尔玛托时代的地层中,也反映在著名的麦普思彩釉银质带上,上面刻有“格林芬”咬入马的图案。 据说迈科普银带是公元前2世纪萨尔马特艺术的代表作。 在以后一个时期萨尔马特的装饰电影中,类似的风格还存在。 在顿河河口附近的塔甘罗格和菲杜洛沃,以及库班河口附近的西韦尔斯卡娅也发现了类似风格的艺术品。 (公元前2-1世纪),公元后1世纪的文物在亚速海附近的新切尔卡斯克、库班的乌什拉文斯卡娅、祖波夫农场和阿尔马维尔被发现。 这一批文物,尤其是迈科普银带的装饰片,与西伯利亚的黄金、银色首饰影片,即今天收藏的彼得大帝珍品的一部分有关,它们分别位于格里芬与马群之间,虎与马之间,格里芬与牦牛之间,鹰与鹰之间波罗夫卡把所有这些西伯利亚装饰确定在明显早的时期(公元前3世纪到2世纪)麦克哈特确信公元前1世纪罗斯托夫属于公元前1世纪。 一种看法是,西西伯利亚的金、银首饰片倾向于归属于与萨尔马特人有婚姻关系的各民族。 近年来苏联的发现表明,在米努辛斯克附近的奥格拉特村——,即向东,西伯利亚中部——发现了这一时期的人类头骨,似乎与突厥-蒙古人不相似。 另一方面,他们很可能是居住在与西徐亚人、萨尔马特人和塞人有交流的地区的印欧裔各民族。

5 .阿尔泰地区前突厥文化位于叶尼塞河上游米努辛斯克地区的金属加工中心,从公元前5世纪初期开始就是新的活动所在地。 据塔尔格伦介绍,这个时期出现长方形石沟墓,正好与“青铜第三期”,即被称为奉哈特的“全青铜时代”(约公元前500-300或200年)的时期相一致。 这个时期的特征是出现了大量的动物图案。 特别是斜卧直立、回头看高大的各种鹿和蜷着身子的动物图案,塔尔格伦认为是来自南俄罗斯。 正是在公元前500 -前300年,西伯利亚青铜匕首和小刀首次被生产出来,从米努辛斯克同时传播到匈奴时期的鄂尔多斯和大入侵时期的匈牙利的“杯状大锅”也被生产出来。 米努辛斯克和塔格尔斯埃制造的小刀,刀身纤薄,形状稍有弯曲,柄端带有精致的鹿头。 这把刀在整个蒙古地区,乃至匈奴时代的鄂尔多斯也很普遍。 公元前330年至公元前200年左右,在米努辛斯克铁器时代获胜,生产出一部分是铁,一部分是青铜做的尖斧和公共大墓地。 另外,在米努辛斯克还挖掘了青铜装饰片。 据马哈托说,它们一定是公元前2世纪到前1世纪的。 青铜装饰中,表现的是头部向头部挑战的公牛,或者是战斗中的马; 装饰片上动物的耳朵、蹄子、尾巴、肌肉、以及它们身体的毛发被描绘得像“中空三叶草”一样。 这种画法显然与南俄罗斯和西伯利亚的萨尔玛特艺术有关,许多考古学家认为这种画法经由米努辛斯克传到鄂尔多斯地区的匈奴,影响了他们的艺术。 米努辛斯克位于萨彦岭北坡。 再往西南去,在阿尔泰山北侧,奥比河和卡通河两河源头附近的帕兹雷克,格里斯诺夫使团于1929年发现了公元前100年或不久前的埋葬地。 埋葬地有一具“戴着驯鹿一样面具”的马的尸体。 (这些马面,以及皮、木、金制的马,都有程式化动物图案的装饰。 飞翔的山羊和牡鹿、咬在山羊身上的带翅膀的“格里芬”、鹿和猛扑山羊的黑豹、冲向地面的鹿俯冲的鹰、互相战斗的鸡。 所有这些题材仍然与西徐亚人、甚至希腊-西徐亚人的动物艺术现实主义有相当密切的关系,没有后来的复杂装饰。 这种得体而严谨的风格带来了非凡的装饰效果。 在帕兹雷克,还发现了明显来源于希腊罗马人的有胡子的奇怪口罩。 这些口罩一定是受到了西门子时代博斯普鲁斯境内希腊王国的影响。 几乎同一时期,也就是公元前2-1世纪)的同样的希腊-罗马面具,在米努辛斯克文化群中也被发现。 有三聚体、巴切尼、别亚、卡利、土鳖等。 除了拼图之外,阿尔泰文化群还包括丝柏、克拉科尔和奥罗丁的棺材。 它们大多可以追溯到公元前1世纪,与萨尔玛特人有婚姻关系。 丝柏文化群的文物展示了同样的动物艺术,采用了与现实主义相距甚远、死板的风格。 可以追溯到公元前86年到公元前48年间在丝柏发现的中国漆器有助于确定文化中心的年代。 公元1世纪,阿尔泰文化以卡坦的棺材为代表,棺材里有熊与鹿搏斗的木雕,鹿角变成了鸟的头。 还有模仿动物图案的青铜碎片和织物碎片。 图中格里芬与鹿的搏斗让我想起了在蒙古诺恩乌拉发现的同一时期的匈奴图案。

正如在诺乌拉发现的西门子时代博斯普鲁斯国的希腊织布一样,米努辛斯克附近特斯拉棺材上的遗物,直到大入侵期都提供了来自同一地区的希腊罗马影响的证据,在黑海地区受影响的耳环上表现得尤为明显。 公元1世纪和2世纪,过渡文化中的动物图案在米努辛斯克地区持续盛行。 土耳其科夫被称为塔西提克文化,特别是在多巴哥河和叶尼塞河汇合处下游,米努辛斯克以北37英里处的奥格拉蒂村的发现属于这种文化。 其年代由东汉时期的中国丝绸确定,其中不乏精致的动物岩画。 此后不久,在阿尔泰山和米努辛斯克发现的与斯基泰-萨尔马特人有关的文化中心似乎灭绝了,或者更确切地说发生了变化。 米努辛斯克地区公元7世纪初期生产青铜装饰品,其年代可以根据唐初期的中国货币来确定。 但是,在两种文化的间隙,这个地区明显被狡猾的民族祖先、中国历史学家们在公元5世纪提到的突厥各部征服了。 托普鲁科夫说,公元3世纪以后,麴坎斯人在米努辛斯克继承了与萨尔马特人有联系的印欧贵族。 但是,在米努辛斯克、帕兹莱克、卡坦塔这些文化中心消失之前,它们在蒙古和鄂尔多斯的匈奴人传播程序化动物艺术,即草原艺术的过程中起了很大的作用。

6 .匈奴的起源当伊朗人种的游牧民族(西徐亚人和萨尔玛特人)占据草原西部的南俄罗斯时,必然也包括图尔盖河流域和西西伯利亚。 草原地带的东部受突厥-蒙古族的统治。 其中古代史中占统治地位的民族作为“匈奴”之一为中国人所知。 匈奴与后来罗马人和印度人称呼同一蛮族的名称( Huns[Hunni]和Huna )词源相同。 这些匈奴(直到公元前3世纪的秦朝,中国编年史才明确记载了匈奴的一个人)在公元前9世纪和8世纪可能已经被中国人称为严格的犍。 更早的时候,他们可能被称为“草粥”,或者更模糊地称为“胡人”。 历史的黎明时期,中国人所认识的胡人,就是当时居住在中国边境,即鄂尔多斯、山西北部、河北北部的民族。 马斯佩罗推测,所谓的“北部戎”分布在今天的北京西部和西北部,是野蛮人部落。 其他部落在公元前4世纪向赵国的中国人投降。 赵武灵王(公元前325-298年左右在位)从他们手中夺取了山西最北部大同地区),实际上也夺取了今鄂尔多斯北部地区(公元前300年左右)。 为了有效地抵御这些游牧民族的攻击,秦(陕西)和赵(山西)的中国人都把他们的重车兵变成了灵活的骑兵。 这场军事改革给中国的服装带来了深刻的变化弓箭时代的长袍被从游牧民族那里学到的骑兵裤子所取代。 不知从游牧民族的哪里,中国武士们开始模仿羽饰的帽子,“三尾服”和后来对“战国时代”艺术有很大作用的“皮带扣”。 为了防御匈奴,赵国及其邻国的中国人开始沿其北部边境修筑第一道城墙,秦始皇统一完成了城墙的建筑,成为长城。 据中国史家司马迁介绍,公元前3世纪后半叶,匈奴似乎成为了统一强大的民族,他们由一个名叫单于的首领统率。 单于全称的汉文译音是扶犁孤涂单于,中国人把这些词解释为“天子般广大的领袖”。 这些词中可见突厥-蒙古语的词根,尤其是“扶犁”是突厥-蒙古语(唐瑞,天堂)的译音。 一于之下,有屠耆王两个最大的官职,寓意左右贤王。 中文译音“屠耆”与突厥语( doghri )有关,意为“诚实”、“忠实”。 基本上以游牧生活为主的民族可以说的固定居住地只有鄂尔浑河上游的山地,后来成吉思汗蒙古人的都城哈拉尔和树林就建在这里。 左贤王——原则上有单独的继承人——住在东京,可能在克鲁伦高地。 右贤王住在西边,可能像艾伯特赫尔曼想的那样,在杭爱山区,现在乌利亚苏台附近。 接下来,匈奴统治集团内依次为: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户、左右骨都侯,先后为千夫长、百夫长、十夫长。 这个游牧民族在游行中被组织得像军队一样。 一般前进方向为南向,这在突厥-蒙古族各民族中已成为习惯; 类似的现象见于匈奴后裔、6世纪的突厥人、成吉思汗的蒙古人。 中国人画的匈奴肖像画的特征,在他们的继承者突厥人和蒙古人中也可以看到。 维吾尔这样概括道。 “他们又矮又粗,头大又圆,脸大,颧骨高,鼻翼大,上胡子浓密,衣领下只有一小撮硬胡子,长耳垂上有个洞,戴着耳环。 除了头上还剩一绺头发以外,其余都剃了。 厚厚的眉毛,杏眼,眼睛闪闪发光。 裹着小腿,穿着两边开叉的宽松长袍,腰系腰带,腰带两端向前下垂,冷得袖子在手腕处扎紧。

短毛皮环绕在肩膀上,头上戴着皮帽。 鞋是皮革制的,宽裤子用一根皮带牢牢地绑在脚踝上。 弓箭袋系在腰带上垂在左脚前,箭筒也系在腰带上横吊在腰背部,箭头向右。 “上述服装的细节,特别是包着脚踝的裤子,对匈奴人和西徐亚人来说是共通的。 葬礼上的牺牲等,很多习惯也是一样的。 匈奴和西徐亚人都是酋长(或首领)的坟墓,砍下他妻子和随从的喉咙,至匈奴人多达数百或数千人。 希罗多德( IV.65 )说,西徐亚人把敌人的头骨沿着眉毛在平坦的地方锯掉,外面用皮套覆盖,里面套上金片作为饮料。 《前汉书》证明了匈奴人中有同样的习惯。 这种习惯尤其见于老上用月氏王的头骨喝酒的例子。 确实,匈奴人和西徐亚人都把头脑视为战利品。 希罗多德( IV.64 )说,西徐亚人在战利品中展示了他们砍下的敌人的头和挂在马缰绳上的头皮,以示自豪。 匈奴的后裔,也就是公元6世纪的突厥人中,一个战士坟丘上的石头数量,与他一生中杀死的敌人数量成正比。 这种嗜血的风俗在印欧和突厥蒙古族的游牧民族中也很盛行。 西徐亚人把敌人的血洒在扎在小土堆上的神圣短刀上,喝下第一杯被他杀死的敌人的血。 匈奴人签订盟约时,必须用人的头盖骨做成的容器喝血。 悼念死者时,西徐亚人和匈奴人用刀划破了脸,“流下了血和眼泪”。 像西徐亚人一样,匈奴人基本上是游牧民族,他们的生活节奏也由他们的群落、马群、牛群和骆驼群调节着。 为了寻找水源和牧场,他们和牧群一起移动。 他们吃的只是畜肉。 (这个习惯给吃蔬菜的中国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穿皮革,感谢毛皮,住在毡帐里。 他们信奉以天(腾格里)崇拜和特定的神山崇拜为基础的含混不清的萨满教。 他们单于或最高君主,秋天召集匈奴全体(这个季节马最强)科人畜。 所有中国作家都把这些野蛮人描绘成顽固的掠夺者。 他们可能会意外出现在耕地边缘,袭击人畜和抢劫财产,在反击到来之前带着战利品逃跑。 当他们被追赶时,他们的战术是让中国军队深入大戈壁滩或草原上的蛮荒之地,然后惩罚自己不埋伏而用雷雨般的箭追赶者,他们的敌人被拖走,饥肠辘辘,他们一举消灭。 多亏了他们骑兵的机动性和弓箭技术,这些方法相当有效。 在最初的匈奴到成吉思汗时期的草原原住民中,这些方法几乎没有改变。 所有由马上射手组成的部落,无论是东方的匈奴人还是西方的西徐亚人,都采用这些方法。 正如希罗多德所言,西徐亚人对付大流士也是同样的策略。 大流士很快意识到了这一危险,在这场“退出俄罗斯”有可能结束灾难到来之前撤出了。 后来,又有多少中国将领因为缺乏这种谨慎,而装做逃亡者,进入沙漠的蛮荒之地,在那里被屠杀? 关于匈奴在突厥-蒙古族民族中的语言位置,白鸟库吉等一些作者倾向于属于蒙古族人种。 相反,由于伯希和汉文译本提供的反复比对的几次偶然,认为这些匈奴人从全面看应该属于突厥物种,特别是政治领袖。

7匈奴艺术匈奴人有富于特征性的艺术,主要是以一些青铜制成的、上面饰有程式化动物纹的带状的或者是其它形态的饰片,马具或装备上的座架、钩和饰钉,或者是以末端刻有牝鹿形状的棍棒为代表。这种艺术常常被称为“鄂尔多斯艺术”。其名来自蒙古种的鄂尔多斯部落,自16世纪以后,该部一直占有从黄河河套到陕北之间的地区,该地区的发现物特别丰富。它是草原风格化动物艺术的一个分枝。草原风格化动物艺术在南俄罗斯带有亚述伊朗和希腊影响的色彩。在米努辛斯克,草原风格化动物艺术是相当简单的,无论是把它看成这种艺术的最初形式,还是衰亡形式。在鄂尔多斯,草原风格化动物艺术与中国美学发生接触,它与中国艺术互相影响,互相作用。鄂尔多斯艺术特别令人想起米努辛斯克艺术,尽管它是更加富于想象力的,在它的饰片上装饰着马的搏斗图,马或鹿与虎、熊、怪兽搏斗的图案,也有些矛或箭的柄端,在一个圆节疤处用牡鹿和红鹿形象装饰。据考古学的研究,蒙古和鄂尔多斯地区的匈奴艺术似乎与斯基泰艺术一样的悠久。1933年,瑞典考古学家TJ阿恩认为,滦平和宣化的鄂尔多斯青铜器可以追溯到公元前第3世纪初期,甚至可以追溯到公元前第4世纪后半期。1935年,日本考古学家梅原末治认为,鄂尔多斯艺术对名为“战国时期艺术”的中国风格产生了很深的影响,战国艺术至少是从公元前第5世纪开始繁荣的。梅原末治认为,鄂尔多斯的第一批青铜器始于这一时期。最近,瑞典汉学家卡尔格林把战国艺术风格更往前推到公元前650年,由此证明鄂尔多斯艺术形式的草原艺术当时也已经存在了,后来,它给被称为“中周时期”的中国装饰艺术风格带来了变化。考古学家们一致同意:鄂尔多斯艺术的影响是引起古代中国青铜器从“中周式”向“战国式”变化的因素之一,这一因素是同社会内部演变的规律相合的,并且明显地如这些规律那样是在同一方面起作用的。匈奴古物的主要遗址分布在从贝加尔湖到河北、山西和陕西的边境地区内。现列举如下:(1)在北方,外贝加尔省的赤塔墓地,据麦哈特确定,属于公元前第3至第2世纪,同时在蒙古高原恰克图北,特罗伊茨科沙夫斯克附近的德瑞斯特斯克墓地,发现了西伯利亚饰片和中国汉代钱币,是公元前118年以后发行的。(2)在外蒙古,库仑附近的诺恩乌拉,科兹洛夫使团在此发现了一位匈奴王子的坟墓,墓中有表现草原艺术的青铜器和以同样风格(格立芬正与一只麋搏斗,以猫为图腾的氏族中的一个成员正在捕捉一头牦牛)装饰的、华丽的毛织品,每一主题都是以最好的萨尔马特阿尔泰的风格进行处理的,还有一块希腊织布上描绘着一个上唇留着胡须的男人,其胡须长度是人体长度的四分之三,无疑是辛梅里安时期博斯普鲁斯的某位艺术家的作品。以上所有古物的年代根据其中公元2年制成的一件中国漆器得以确定。离该匈奴王子墓不远,即鄂尔浑河岸上的杜尔伯斤和伊勒克埃里克发现的壁画可能属于同一个墓葬群,但它们的年代未能确定,尽管画中鹿的优美姿态似乎又反映出萨尔马特阿尔泰的影响。(3)在鄂尔多斯,即今绥远、察哈尔和热河三省的残余地区,在许多遗址上都发现了鄂尔多斯青铜器,特别是在热河附近的滦平,多伦西部和张家口北部的哈屯森和贺垅欧沙,在张家口以南、通往北京途中的宣化,绥远附近的归化城,在陕北和鄂尔多斯边境上的榆林。

我们注意到,在宣化所发现的一些古物的年代可以根据其中的一枚中国“刀币”确定,刀币上刻有“t’u”的字样,是战国时期于公元前480250年间在中国通用的一种钱币。总的说来,尽管相当大比例的鄂尔多斯青铜器,即是说内蒙古的匈奴人的青铜器,是与中国的战国时期(公元前53世纪)同时代的,然而,在整个汉朝时期(从公元前第2世纪初到公元后第3世纪初),同一艺术继续在内、外蒙古繁荣,这一点已经由下列发现所证实:诺恩乌拉注明年代的部分古物;在鄂尔多斯存在着刻有多头兽图案的大量的青铜饰片,这些饰片可以较准确地断定是属于这一时期;最后是在收藏品中(即塞努斯奇博物馆的收藏,考弗尔德收藏品和卢收藏品),有汉朝艺术家们明显地仿照鄂尔多斯原物复制的、具有匈奴题材的中国青铜钩。在下一个时期,即在中国被称为“六朝”(公元45世纪)时期,在某些不断增加的大量动物题材装饰的青铜钩上,鄂尔多斯艺术的影响并未减少,动物形体都是弯曲、互相缠绕在一起的。在同一时期内,同样的草原艺术可以在大入侵时的欧洲的扣子、饰片和马的座架上辨别出来。此外,阿恩提到了直到9世纪仍保留着原草原动物艺术风格特征的西西伯利亚青铜器。同样的艺术也许一直在成吉思汗时期的汪古部(Ongut)中继续着,在聂思脱里安教所用的小青铜器,即十字架、鸽子、圣灵等物上仍保持着这种艺术,在鄂尔多斯及其毗邻地区的泥土中出土了大量这种青铜器。此外,纯鄂尔多斯式饰片在西夏国中期(公元1112世纪)还在制造,除非引起沙尔莫尼注意的西夏文字是当时重新刻上去的,或者,除非这些饰片是不作通用的西夏的仿制品。

8匈奴的首次出击和月氏的迁徙匈奴作为一支令人畏惧的势力第一次出现在历史上是在公元前第3世纪末,正是此时中国在秦朝(前221206年)的统治下完成了国家的统一。秦朝建立者秦始皇(221210年在位)预见到这一危险,与将军蒙恬完成了修建长城的工作。从公元前215年起,长城一直起着保卫中国领土免受匈奴侵犯的作用,约在公元前214年蒙恬把匈奴赶出了今天称之为鄂尔多斯的地区,即黄河河套内的地区。然而,与此同时,匈奴人在头曼单于(死于约前210—209年)的率领下,以攻月氏而开始了他们的扩张,月氏人直到当时一直居住在甘肃西部。在东方,头曼之子、继承者冒顿(约209174年在位)打败了满洲边境上的另一支蛮族——东胡。冒顿利用秦亡汉兴(前206202年)之间爆发的削弱中国势力的内战,于公元前201年入侵中国山西省,围其首府太原。汉朝的建立者高帝奔赴太原,驱赶匈奴,然而反被匈奴围困在平城附近的白登山,即今山西边境的大同地区。后经谈判,方得解围,协议中,汉高祖给予匈奴优惠。把一位中国公主或者是宫女嫁给单于为妻,正如以后的中国诗人们所吟:可怜的“鹧鸪”嫁给了“蒙古的野鸟”。大约在公元前177或176年,冒顿第一次给甘肃西部的月氏人带来了灾难,他声称已经征服了月氏。冒顿之子,继承者老上单于(约公元前174161年在位)后来结束了月氏的威胁,用月氏王的头盖骨做了饮器,把月氏人驱逐出甘肃,迫使他们向西迁徙,由此产生了发端于亚洲高原的有史记载的第一次各民族大迁徙。月氏一名(至少是以这种形式)仅以它的汉文译音而流传下来。然而,许多东方学专家长期倾向于把月氏人与吐火罗人(他们于公元前2世纪从突厥斯坦迁往巴克特里亚,希腊历史学家们从这次迁徙中了解了他们)以及与希腊历史学家们称呼的印度塞人等同起来。按此分类,吐火罗人与印度塞人是一个民族在两个时期内采用的两种称呼,人们认为这个民族与斯基泰人有姻亲关系,或者说它属于印欧种人,这一确认主要基于以下事实,即:在今甘肃西部的中国境内——按中国史家们的记载,该地区在公元前第2世纪初期已经是月氏人的地盘——地理学家托勒密最迟在公元后2世纪提到了一支塔沟里人(Thagouri)、一座塔沟里峰和一个塔沟拉城镇。此外,斯特拉波提到在从希腊人手中夺取巴克特里亚的诸族中有吐火罗人(Tokharoi),正好是这时候,中国史家们表明月氏人到达了其迁徙终点大夏,也就是巴克特里亚的边境。两种发展进程如此一致,似乎形成了强有力的论据,支持那些把中国编年史上的月氏人看成是希腊史家笔下的“吐火罗”、梵文抄本中的“Tukhara”和以后罗马时期的“印度塞人”的历史学家们。此外,迟至公元第5和第8世纪,塔里木北缘绿洲上的居民仍说印欧语,塔里木北缘如果不是月氏人早些时候的地盘的话(因为这些月氏人被证明是甘肃的土著居民),那么,当时其中部分地盘至少是属于在吐鲁番、焉耆和库车的、与月氏人或多或少有些亲属关系的部落。直到最近,语言学者们还称这些印欧语为吐火罗语,尽管今天他们满足于将这些语言标明为库车语、焉耆语等等。然而,在历史黎明的时期,印欧语部落向远东前进了很大一段路是有可能的。

这一假设使人们易于接受,因为西西伯利亚、也许甚至是米努辛斯克地区,似乎在公元纪年以前,已经有与斯基泰萨尔马特人有亲属关系的各族居住,以及费尔干纳和喀什噶尔带的天山南北两麓在阿赫门尼德时期就有说东伊朗语的塞人居住。因此,今突厥斯坦的大部分地区就该是布满了印欧种人,喀什噶尔附近的那些印欧种人属东伊朗人,在酒泉的、库车的印欧种人属吐火罗人。月氏人相当于后一种人。然而,中国历史地理书所提供的早期资料都涉及到“印欧主义”在这些前哨地区所遭到的第一次倒退。这一点我们已经看到,冒顿单于(约209174年在位)率领下的匈奴人严重地挫败了月氏。继任的老上单于(约前174161年在位)杀月氏王,并让人把他的头盖骨制成一个杯子。他迫使这些月氏人离开甘肃,穿过北部戈壁向西逃亡。其中小部分月氏人,中国人称之为小月氏,在南山南部地区的羌人或吐蕃人中间定居下来,正如两个半世纪以后成书的《前汉书》 所记,他们使用羌或吐蕃人的语言。其余的月氏部落,中国人称为大月氏,企图在伊犁河流域和伊塞克湖盆地定居,但很快被乌孙(其音为OoSoon)人赶走。中国史家们描写这些乌孙人是蓝眼红须。查尔彭蒂尔把乌孙一名与“阿息”(Asioi)一名联系起来——阿息是萨尔马特人中被称为阿兰人这一支的另一个名字——他认为乌孙人是阿兰人的祖先或亲属。如果这一假设正确的话,那么,在类似月氏和匈奴的压力之下,成群结队地向南俄方向迁移的必定是这些乌孙人,尽管比我们所谈到的时期确实要早一些,但斯基泰人正在不断地被萨尔马特民族所取代。然而有可能,月氏被匈奴从甘肃逐出之后,他们向西迁徙的浪潮曾冲击着伊犁河附近的乌孙人。乌孙人暂时被新来者征服,但在匈奴的帮助下随即进行了反扑。后来月氏人重新向西进发,来到锡尔河(希腊地理学家们的亚克苏斯河)上游的费尔干纳地方(中国人称大宛), 《前汉书》 记载他们大约在公元前160年到达该地。在那里,他们处在巴克特里亚的希腊王国边境上,希腊巴克特里亚王幼克拉蒂斯在巴克特里亚的统治必定已接近了尾声。

9匈奴首次出击产生的影响和希腊在阿富汗地区统治的崩溃塔什干、费尔干纳和喀什噶尔这些地区是由中国人称之为“塞人”(古音是Ssek),波斯人和印度人称之为“萨迦”(“Saka”或“Shaka”),希腊人称之为“萨迦伊”(Sakai,“即我们的萨迦人”)的人居住。事实上,他们是“亚洲的斯基泰人”。他们组成了斯基泰萨尔马特大家族中的一支,即他

属于他们,奥瑞尔·斯坦因使团在和田发现了属于中世纪初期的大量塞语手稿,塞语是一种东伊朗语方言。西迁的月氏对塞人的撞击在塞人中引起了总的反响,导致了他们入侵由亚历山大的继承者、希腊王公们所建立的巴克特里亚王国。根据到W.W.塔恩时代普遍能够接受的理论,在月氏的压力下,塞人越过索格底亚那地区,然后进入了巴克特里亚,在此取代了希腊人。在公元前140-130年间,游牧部落实际上已经从希腊国王赫利克勒斯手中夺取巴克特里亚,据斯特拉波记述,其中最有名的游牧部落是阿息人、帕夏诺伊人、吐火罗伊人和萨迦劳赖人,他们都是来自锡尔河北岸地区。要准确地识别这些部落,在任何情况下都是困难的。如上所述,查尔彭蒂尔把阿息人(彭沛乌斯·托古斯称为阿息洛伊人)看成是中国史家们曾提到的伊犁河畔的乌孙人。萨迦劳赖或萨迦卡伊似乎暗示一支古代塞人部落。至于吐火罗人,根掘H.W.贝利所坚持的假设,他们是月氏人最核心的部分。公元前128年,当中国使者张骞访问月氏时,中国史家司马迁提到他们,把他们当作为已经征服和占领索格底亚那地区(指“妫水”以北,即阿姆河以北)的人。《前汉书》记道,他们已经在该地的监氏城建都。羽田亨认为该城名字在发育上与坎塔(kanda)城一致,kanda是马尔干达(markanda)或撒马尔罕的缩写。《史记》和《前汉书》都还记道,月氏已经臣服大夏(即巴克特里亚),虽然他们似乎没有占领其地,至少在当时还未占领。塔恩怀疑(错误地)被月氏人征服的巴克特里亚君主们可能仍是希腊人,而不是塞人,按此情况,塞人未能把希腊人从巴克特里亚赶跑。许多东方学学者认为,无论如何在其后不久,即大约公元前126年,月氏人不再满足于对巴克特里亚的宗主权,他们越过阿姆河,实实在在地占领了该省。这种观点是以《后汉书》的一段记载为根据的,该书明确记道,月氏人移居大夏,由五位首领或翕侯(she-hu即叶护)瓜分了其他。事实上,与这些事件的时间比较接近的《前汉书》在这一点上似乎却不太清楚。它只记道:“大夏民(即巴克特里亚人),本无大君长,臣民往往置小长,民弱畏战(当时这些人不可能还是粗暴的希腊冒险家们,而只能是某种蛮族),月氏徙来,皆畜臣之。”此文的意思含混不清,模棱两可。但有另一本不含糊的史书,即《后汉书》,它记道,公元84年,中国将军班超曾请求月氏王规劝索格底亚那地区王(康居王)。这意味着在当时索格底亚那地区与月氏国是完全区别开的,因此必须在索格底亚那以外的其他地方去寻找月氏人,很可能往南朝着巴克特里亚。在阿姆河北岸稍稍逗留之后,他们渡过河,取代了巴克特里亚的塞人。据塔恩(他的观点我们不能接受),他们几乎是直接从希腊人手中夺取了巴克特里亚。无论如何,月氏人的迁徙是各族大混乱和横扫东伊朗的游牧民浪潮的标志。在南方,塞人受到月氏人在后面的攻击,占领了德兰吉亚那(即锡斯坦)和阿拉霍希亚(即坎大哈)。这一占领是永久性的,因为,从此以后,这些地区成了“塞人的地区”,按伊朗语名称是“萨迦斯坦纳”,近代波斯语称之为“锡斯坦”。所有这些游牧部落从锡斯坦猛扑向帕提亚帝国,几乎摧毁了它。帕提亚国王弗拉亚特斯二世在米底受到叙利亚国王安提珂七世的威胁,他企图进行塞硫古王朝式的再征服(公元前129年),这种轻率的举动引起一些野蛮人前来救援。这些野蛮人来了,但是不久就倒戈,弗拉亚特斯兵败被杀(公元前128年或127年)。据彭沛乌斯·托古斯说,帕提亚新王阿特班努斯二世于公元前124或123年在对吐火罗人进行反攻中受重伤。这似乎可以证明,中国史上的月氏——如果像推测的那样,就是希腊史上的吐火罗人的话——从那时起就一直定居在巴克特里亚,后来他们使巴克特里亚成了“吐火罗斯坦”。帕提亚王密特里达提二世(前123-88年)继位,他确实阻止了游牧部落对帕提亚的入侵,甚至将他的宗主权强加于在锡斯坦的塞人。然而,在公元前77年,萨迦劳赖人在伊朗已经十分强大,他们自己挑选了他们的保护者阿尔萨息家族的辛刺特拉克斯或称沙拉特洛伊克斯,把他拥上帕提亚王位,后来辛刺特拉克斯企图反对他们,被他们乱箭射死(大约公元前70年)。这些地区的塞人和月氏人以后的命运构成了伊朗和印度历史的一部分。在此回忆以下事实就足够了。塞人从锡斯坦和坎大哈扩张至喀布尔和旁遮普;然后,当这些地区被月氏人占领时,他们又扩张到马尔瓦和吉莱特,在那里,塞人的总督维持统治直到公元第4世纪。至于巴克特里亚的月氏人,中国史表明他们在公元1世纪建立了大贵霜王朝。《前汉书》说,这些贵霜人是大约在公元前128年瓜分巴克特里亚的五部落中的一部。《后汉书》记载了贵霜人的首领邱就却(古钱币上是kujulakadphises)如何降服其余的月氏部落,由此建立起贵霜帝国的,希腊人和罗马人是在印度-塞人帝国的名称下知道该国的。贵霜皇帝:库久拉·卡德菲斯或称卡德菲斯一世(公元30年至91年或92年);维马·卡德菲斯或卡德菲斯二世(92年至大约132年间);迦腻色迦(大约144年至172年间);胡韦斯迦(大约172年至217年)和韦苏特婆(大约217年至244年)。他们将其统治从喀布尔扩张到北印度的部分地区(旁遮普和马图拉)。迦腻色迦在佛教向中亚传播过程中所起到的巨大作用也为人所知。此处提及此事的目的是要表明匈奴首次出击给亚洲的命运带来的巨大影响。匈奴在把月氏逐出甘肃的过程中,引起了一连串的反应,这些反应在远至西亚和印度都能被感受到。阿富汗地区丧失了希腊化特征,亚历山大远征在这些地区所留下的最后的遗迹被消除了;帕提亚的伊朗暂时承受了震动;从甘肃被赶走的部落已经在喀布尔和印度西北部建立起一个意想不到的帝国。同样的进程继续贯穿于我们现在所研究的历史。在草原一端发生的一个轻微的博动,不可避免地在这条巨大的迁徙地带的每一个角落都产生了一连串意想不到的后果。

10.匈奴与西汉的冲突和西匈奴的分裂

月氏的西迁增强了匈奴的重要性。从此,他们控制了东戈壁的南北两面:在外蒙古地区,单于在鄂尔浑河地区,即后来被称为哈拉和林的附近建起一座单于庭帐。在内蒙古地区,他们是在万里长城的脚下。现在他们的骑兵已经敢攻入中国境内。公元前167年,他们进入陕西,直至彭阳(中国都城长安以西),放火烧了这里的一座皇宫。公元前158年,他们返回渭河以北,直接威胁着长安。公元前142年,他们进攻山西北部大同附近雁门方向的长城。在汉武帝(前140-87年在位)登基时,中国边境各处正受到他们的威胁。当时,亚洲大陆的帝国是属于匈奴的。其单于的主要驻地(就游牧民有一固定驻地而言)或者至少是他的一个夏季大本营,是在上面提到过的鄂尔浑河河源处。被中国人称为“龙庭”的另一个中心地被认为是在更南面的戈壁滩上,靠近翁金河下游地区。武帝拟定了一个计划要把他们赶回老巢去。在行动之前,他设法与当时定居在索格底亚那的月氏人联合,企图从后方进攻匈奴。抱此目的,他派使者张骞出使月氏。张骞于公元前138年离开中国,几乎立刻就被匈奴俘虏,匈奴将他送往军臣单于处。他在那里被迫呆了10年之久。最后,他逃到费尔干纳(大宛)王那里,并由此到达索格底亚那(康居)。但是,月氏人满足了新占领的、地域,对戈壁地区的事情不再感兴趣。张骞只好重返归途。他再次成了匈奴的俘虏,匈奴拘留他一年多,最后,他于公元前126年回到了中国(公元前115年,张骞被派往伊犁地区的乌孙,由于乌孙人不敢与匈奴开战,张骞几乎没有收获)。由于月氏人拒绝给予汉武帝希望得到的对匈奴的牵制,汉武帝在无援的情况下开始了对匈奴的战争。当时匈奴正在今北京方向发起习惯性的袭击(前129年)。中国将军卫青从山西北部地区出发,穿过戈壁,远征至翁金河畔的龙庭,把匈奴赶跑。公元前127年,中国在鄂尔多斯和阿拉善之间、地处黄河岸边的朔方进行了军屯,以保卫河套地区。公元前124年,匈奴侵入朔方边境,卫青把他们赶跑。公元前121年,卫青的外甥、年轻的英雄霍去病,率领1万骑兵把匈奴从原月氏人和乌孙人占领的、离今凉州、甘州和瓜州不远的甘肃部分地区赶走。占据着这些地区的两支匈奴小部落(甘州附近的浑邪部和凉州附近的休屠部),不再臣事单于,归附汉朝,作为汉朝的盟邦被安顿在南山以北。公元前120年,在鄂尔多斯形成了一个坚实的中国移民区。公元前119年,卫青和霍去病——前者从山西北部的库库河屯地区出发,后者从北京西北、今宣化附近的上谷出发——横穿戈壁,而至今外蒙古,来到匈奴帝国的中心。正像阿尔伯特·赫尔曼推测的那样,卫青似乎还远至翁金河下游。他出奇不意地袭击了伊稚斜单于,迫使他在猛烈的南风中逃遁,风沙吹打着匈奴人的脸孔。卫青消灭或俘虏1.9万人。霍去病进行了一次更大胆的远征,深入外蒙古约600英里,一直到达土拉河上游和鄂尔浑河上游。他俘虏匈奴头目80余人,并在其境内的山头上举行了庄严的祭神典礼。霍去病回国后不久,于公元前117年去世。在咸阳(陕西)有这位伟大的骠骑将军的坟墓,墓上塑着雄伟有力的高浮雕雕塑,描绘一匹马踩着一个野蛮人。匈奴一经被赶回外蒙古,汉武帝就于公元前127-111年间,着手在甘肃建立了一系列郡和军府,以防匈奴卷土重来。从兰州延伸到玉门关,有武威郡(凉州附近)、张掖郡(甘州附近)、酒泉郡(肃州附近)和敦煌郡,可以观月氏故地动静和保证丝路的畅通。公元前108年,中国将军赵破奴向西北更远地区进军,直至罗布泊地区的楼兰国和今吐鲁番地区的车师国。他监禁楼兰王,并打败车师王。几年之后,中国与费尔干纳(中文称大宛)建立了商业关系,当时费尔干纳无疑是居住着东伊朗人和塞人,他们为中国提供产于河中地区的优良马种。大约在公元前105年,由于不满中国的这种索求,费尔干纳人暗杀了中国使者。公元前102年,中国将军李广利进行了一次空前大胆的行军,率兵6万,从敦煌出发,直奔费尔干纳。当他抵达费尔干纳时,只剩下3万人。他采取引水改道的方法降服该国的都城——可能是苏对沙那,即今乌拉秋别——直到他获得3千匹马作为贡赋后才退兵。与此同时,北方的匈奴并未偃旗息鼓,武帝统治末期是以类似于瓦鲁斯(Varus)之难的一次灾难为标志的,尽管远远不如瓦鲁斯之难那么严重。一位名叫李陵的中国年轻军官计划对外蒙古发动一次远征。他随身带领5千步兵从额济纳河北部支流上的居延出发。朝正北向翁金河方向行军30天,在到达浚稽山——无疑地是在称为吐帕施山附近的某地——之后,他发现自己已处于8万匈奴的包围之中,匈奴中的马上弓箭手们开始驱逐这支小小的队伍。李陵朝中国边境方向撤退,游牧骑兵紧追不舍。“一日,五十万矢皆尽。即弃车去,士尚余三千余人,徒斩车辐而持之,军吏持尺刀”。然而,撤退的军团来到离中国边境30英里内的地方,悲剧发生了。“单于遮其后乘隅下垒石。士卒多死,不得行。”时至黑夜,李陵企图在黑暗笼罩下偷袭匈奴中心地,杀单于,但他失败了。只有各自逃命。仅有400人突围生还,其余的人,包括李陵在内,都成了俘虏。武帝闻之,勃然大怒。史学家司马迁曾企图为勇敢的李陵挽回名声而受到残酷的刑罚。“李陵之难”使汉朝中国在一段时期内放弃了在外蒙古进行反攻的政策。但是,这次灾难并未危及甘肃边境,因为受它拖累的不过是一支分遣队。从这一时期起,匈奴的古物都是在外贝加尔省发现的。如上所述,有最近在特罗伊茨科沙夫斯克附近发现的德瑞斯特斯克墓地,墓中的西伯利亚青铜饰片可以由自公元前118年以后发行的一些中国钱币确定其年代,而赤塔墓地的发现,据麦哈特确定,属于公元前第2至第1世纪。外贝加尔省成了匈奴的物资供应地,当游牧民们在秋季开始进攻鄂尔多斯环状地区时,就从这里提取补给。在以后的一个时期里,匈奴和中国在长城脚下或是在蒙古地区都没有发生过公开的冲突,彼此为争夺塔里木北缘诸绿洲,也就是说为控制丝绸之路展开了斗争。公元前77年,罗布泊的楼兰王被杀,楼兰国与匈奴联合,起来反对中国的宗主权,中国在该地区的伊循屯民。在汉宣帝的统治下(公元前73-49年),中国在塔里木盆地的扩张取得了决定性的进展。汉宣帝宣称:“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公元前71年,中国校尉常惠去帮助伊犁河流域的乌孙对付匈奴。公元前67年,吐鲁番国(车师)加入了匈奴的追随者之列,被中国将军郑吉降服。公元前65年,另一位中国将军冯奉世推翻了叶儿羌王的统治,使该绿洲成为中国的属土。次年(前64年),事实上吐鲁番国在中国驻军撤离后立刻倒向匈奴,但是,在公元前60年,郑吉又重新占领其国。郑吉在焉耆南的渠犁建立了一个重要的军营之后,他本人作为塔里木的保护者驻扎在焉耆和库车之间的乌垒,从他那里监视着整个塔里木地区。于是,中国从匈奴手中夺取了对丝绸之路的控制权。匈奴人本该进行一些徒劳的抵抗,但由于从公元前60年起他们就被一系列内战削弱的事实,他们没有进行抵抗。匈奴的两位野心家,呼韩邪和郅支,都要求得到单于称号。公元前51年,呼韩邪亲自到长安宫廷表示归顺,企图得到宣帝的支持。从公元前49年起,由于中国的保护,他战胜了对手,于公元前43年以胜利者的姿态在其家族的鄂尔浑河营地住定下来。公元前33年,这位驯服的匈奴人到长安觐见天子,得到了当时所有蛮族垂涎的最高报酬:与中国公主联姻。被打败的郅支,把蒙古故地留给了那位依附中国的呼韩邪,向西到今天俄属突厥斯坦去碰碰自己的运气(公元前44年)。途中他打败了伊犁河畔的乌孙人,把额敏河畔的呼揭人和威海草原上的坚昆人纳入他的统治之下,使他们成为他的盟邦,他甚至侵犯曾经轻率地帮助过他的索格底亚那人(康居人),他在楚河和怛逻斯河畔的草原上扎营。这是西方大匈奴帝国的一个胚芽。但是中国人没有给他巩固地位的时间,因为在公元前36年,中国副校尉陈汤在一次异常大胆的袭击中直抵楚河畔,袭击郅支,并砍掉他的头(前36-35年)。在这一突然的戏剧性事件之后,跟随郅支迁到威海边的这些匈奴人消失了。西部的这些匈奴人没有记下自己的历史,因为他们缺乏与可以把他们的情况保留下来的任何文明大国的接触,如中国记下了东匈奴人的历史。直到公元第4世纪末,约370-375年间,当他们的后裔渡过伏尔加河和顿河入侵欧洲时,这些匈奴人以及他们的首领巴拉米尔和阿提拉才再现于古典历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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